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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少婉转载请联系授权字数统计：字约需要8分钟
希望Wish文/冯少婉
01自然规律就是这样，到了我这个年纪，皮肤发干，头发一梳就掉，偷看一眼报纸上植发的广告时，捏的到胳膊下松弛的一挂肉。
我变得讨厌照镜子，还没学会如何向岁数妥协，令人失望的镜子却总放大老态。洗完澡不再吹头发，自然干吧，毕竟一折腾还会掉更多。像我这个岁数的人，成了别人眼里的油腻大叔，实习生眼里的资深主任，邻居嘴里的孤僻怪物。
生活每天都过得程式化，从早上进科室坐下，到晚上下班，中间一杯水都来不及倒。有时刚打开杯盖，病号就接连挤了进来。再遇上当天有台手术，回到家早已筋疲力尽，一天天就像被福尔马林浸泡的标本，毫无生机。
后来，老婆从体检单里发现我得了胃癌，感觉天都垮了。我作为医师，对癌症自然有理性的认知，但难受就难受在，我是全家经济的支柱，儿子刚出国留学，每年开销都要十几万块，正需要钱的节骨眼上得了病，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熬过难眠的几个晚上后，老婆和我摊牌，说想离婚。
“离婚？”
“对。”
“你又说气话了。”
“不是气话，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她翻过身子，一声不吭背对了我。
我的两只眼睛在夜里睁着，如铜版画里的两处凹陷。
“是我不好，这段时间生病以来，没有顾及到你。”
“不是！”她不耐烦起来，“就像你说的啊，缘分都有尽头！”
我下意识地闭嘴。
这话我确实说了，当时是向老婆保证，今后做到断绝联系，不再和单位的女实习生有任何瓜葛。如今重提这话，肯定是之前的事在老婆心里没翻篇，这道坎一直没过。
“老婆，之前是我错了，不该做出令你失望的事。”
我把声音压到不能再低。
老婆没说话，我伸手去摸她的背，像棉花一样闷闷的。
我知道她心里还有气，沉默就沉默吧，这样也好，反而她一开口，我既害怕被拒绝，又害怕听到那语气，冷冷的，像冬天折磨人关节的阴雨。
第二天，儿子打了越洋电话过来，我正在病房查房，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还以为是老婆打来的。
我嘱咐实习生给病人换药，然后推门走出病房。
外科走廊加的临时床位坐着一排人，他们注视我的一举一动，比老婆看我的眼光还热切。
“爸最近还不错吧，”儿子问，每次都这样开头。
“挺好的。”我说。
“你得保重身体啊。”
“我知道。”
“别再背着老妈偷偷抽烟喝酒了！”
我有点无奈，老婆又把我戒断不彻底的事告诉了儿子。
“定期做好检查，别太拼了，身体是自个儿的。”
“哎，你在那边怎么样？”
“一切都好，爸烟酒可得戒了啊，降免疫力还费身子。”
“知道了。”
实习生推门出来找我，电话匆匆挂了。
02我一直侥幸以为，自己能清醒地处理好和年轻女实习生倩倩的关系，她所有的主动示好被我视为一种暧昧，仅此而已。我当然没有意识到严重性，也未做拒绝，仅仅像雕像一样，维持肉眼可见的距离。
起初，倩倩只是常来办公室帮忙倒水，擦桌子，可能是我的反应符合她的预期，等到后来，倩倩倒完茶,放到桌上，然后轻轻地滑过我的手背。那种感觉若有若无的，以至于当她离开后，我还在想，她是否暗示了什么。
有时来得较早，四周没人，倩倩索性贴耳问着我早安，弯身一霎那，闻的到她洗发水的橙子香。倩倩虽然长得很一般，但长时间的接触下来，已经让我忽略了她并不出众的长相。
理性往往都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我内心的平静早被打破。我甚至质疑自己，是否过于胆小和懦弱，一边偷偷享受暧昧，一边还随时准备撤退。
但下一刻我就想明白了，这也许不是我的问题，换作任何人都一样，跟倩倩这种女人相处，你没法拒绝，就像是慢性的麻醉浸润，当你从最初的互相试探，到没法拒绝探索她身上的秘密，再到逐渐意识到危险，想要抽身已经晚了。
我怯于被这些想法束缚，变得放不开自己，感觉时刻被诱惑，却又不想付出任何代价，这状态难受得就像马上要起跳入水了，腿上还绑着巨石。直到有一天，我给这些腿上的石块松了绑……
黑衣夜行，在大家都不知的情况下，谁又会注意到你呢？
我发了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