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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中秋才刚过不久，就已经是立冬了。立冬之后，就开始了冬天的朦胧时光了。朦胧的冬天何以为朦胧？既是因为湿热尽去，雾霾缭绕，仿佛乎不若人间；也是因为冬天草木肃杀，虫蟊蛰伏，依稀乎超脱尘世。更重要的是，随着冬季进展越发深入，岁末的慵懒之感愈加明显。看古代玛雅人虽然知道一年有天又四分之一，却名义上只过天，剩下五天饮酒睡觉，假装它们不存在。大体也是一样的感觉罢。
以前看《海道经》，里面有一段说是，要确定到了爪哇国附近的海域，看海面有一根巨大木头可知。我顿感惊悚异常。后来看资料里的分析，说是这一段是从一些船长的《更路簿》里抄的；原本只是碰巧那人那次看见了这么个现象，结果辗转摘抄而没人勘误，被当成定例了。我的意思是，今年阳台上碰巧有些秋天的瓜果晾晒于此，不知是不是也能效仿古人，来下个“见到阳台上有葫芦、黄豆和核桃”就知道节气已过立冬的结论呢。然而，随时应时土产，事实倒也未必如照片所见的那么美好。因为此葫芦未经处理，已经部分发霉，不堪把玩；那黄豆被蛾子寄居啃食者十有五六；至于核桃么，乃是当水果的青皮嫩核桃，实在没人欣赏，食之无聊弃之不舍，于是晒在这里吧。
今年天气反常，即使中秋节延后了大半个月，是日仍然天气炎热。到了十月，虽然秋风四起，却仍干热异常，即使在阴凉处，也仿佛能把人像葡萄一样吹成葡萄干。这种情况下，我很多次假象今年的秋冬季节会怎样开始，降温过程会怎样到来。不经意间，已经立冬，降温虽然不显著，但也算确实发生过了。今年的天气由热转凉是在寒露后的那一天。寒露当天中午，天气闷热如故；等到傍晚时刻，开始有凉风自西北而来。夜间风势转强，一夜呼啸作响之后，第二天早晨已经变成了凉爽的秋天。
寒露前后，古代人说能看见雀入水为蛤作为这个节气的特征。雀入水为蛤，按照青城子的笔记《亦复如是》里的记载，是各种鸟雀像旅鼠一样纷纷投水，变成了秋天的黄叶一样的蛤蜊。以青城子的说法，他亲自见过这个场景，说是颇为壮观。特别的，他还兴致盎然的提到过，他当时好奇心起，去打捞了几个雀鸟变成的蛤蜊出来，发现其中尚有变形不完全的半鸟半雀之物。这种事情给我的印象，联想到这所谓的蛤似是鸟蛤。鸟蛤这名字，何以会将蛤蜊和鸟拉上关系呢？不知是不是此物即为古人所谓的雀入水化为的蛤。
实际上鸟蛤的名字自然不是因为它们是鸟变成的，而是因为它们在水底喷水前进，像是鸟雀飞行一般。自然，这里的蛤按照古意也并不是蛤蜊，而是小的河蚌。河蚌和文蛤，看起来尚有些类似，要是和鸟蛤相比，就相差大了呀。虽然青城子言之凿凿说是他亲眼见到了半鸟半蛤的生物，但依我之见，雀入水为蛤应该有类鹬蚌相争。是秋天的候鸟捕食水中的贝类，古代人见了觉得群鸟扑水，蛤蚌正肥，于是就联想到一起了。
人心果树今年长高了不少，前年大概跟我一样高，去年两可之间，应当比我略微高一点，到现在可是毋庸置疑，确实比我高很多了。看古代要证明植物能通过光合作用而不完全依靠土壤的物质生长就是弄了棵柳树放在盆子里长几年后称重，这棵人心果树应有同工之妙了。
去年或是前年，买了些香水柠檬来榨汁，觉得香气不错，就留了些种子种在葡萄的高脚盆里。之后一直没见发芽，就忘记此事了。今年渐渐长出了些幼苗，开始不知是柠檬还是橘子。等到中秋节以前移栽的这棵完全舒展开来，就能分辨出确实是当年的香水柠檬了。柠檬树的叶子气味非常清新，闷热的时候闻一闻既提神醒脑又心旷神怡，只是看它暂时叶子不多，我还舍不得采摘。
用吃剩下的椰枣核核石榴籽种的椰枣核石榴。石榴树我已经有一盆了，但是我一直觉得种子生长成树木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个令人着迷的过程。以至于长出来的植物是什么本身对我来说反而不太重要了
蔓延到整个阳台的葫芦藤，从春天到秋天，一直生长不停。莫不是南方终年温暖，这一年生的藤本植物要变成多年生的了？只是总是开花而不结果，偶有结果也很快脱落。听说是土壤用的蚯蚓土太过肥沃，反而过犹不及啊。
这盆薄荷似乎是我年初买草莓送的，或者是买了薄荷送了盆草莓。总之，那盆草莓早已零落成泥，这盆薄荷一直松柏常青。尤其是装了这个吊在栏杆上的花盆以后，长势愈加旺盛。之前喷过农药，没敢采撷，现在可有小半年没再遭虫，应当适时收割一番。想用它的叶子来泡茶。
我原本有一盆很好的玫瑰红色的月季，曾经枝繁叶茂，可惜后来闹虫灾，渐渐得枯萎了。这盆香槟色月季能长好我很高兴，准备下次再去买几盆不同颜色的月季凑成一组。
蝴蝶兰从初秋到立冬一直在开放，虽然看这花朵的外观应该离枯萎不远了。值得玩味的是，在拍了这张照片两天以后的周末，阳台大清理，已经提前把这串残花修建掉了，如此，自然它们不会枯萎了。的确没枯萎，只是被剪掉了。
一盆种了好几年的米兰花，时常开出小米状的细小花朵，琢磨不定，似乎没有香味。只是开枝散叶日渐婆娑，葱茏得像一朵绿色的云霞。不过，周末的时候为了顺利过冬，也把它修建了。再要看到如此繁盛的枝叶，需等明年了。
阳台上有两盆茉莉花。它们既不是分栽出去的，也并不是有意为之。只是来源不同，逐渐积淀而成。茉莉花常剪而常开，不剪就只好长叶子了。
吃剩的果核种的牛油果“树”已历三载矣，或者应当有点转机乎？
遭了风灾的绿藤萝，竟然又开始生长了。
中秋以后的这段时间，阳台的花木平静得令我感觉意外。它们少见地完全没有收到病虫害的影响，一如夏季一般茁壮生长。除了葫芦不结果意外，其它皆好。今年元宵节买的香槟色月季花大半年都恹恹不妙，自从秋天以来长势渐佳，近来竟然还重新绽放出花朵了。当然，也许对它来说，之前的日子也并不是那么糟糕，至少今年上半年也曾开过一次，只不过毕竟根基尚浅，花色浅黄而不是这次浓郁的香槟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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