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儿童医院手足癣 http://m.39.net/pf/a_9125676.html我刚停下车,就听到小花在院子里咆哮。小花是我老爹养的狗,像大多数村狗一样,它又怂又贴心。每次回家,不用我开铁门,听见动静它就会跑过来给我开门。当然,前提是俺老爹忘了关门栓。它在我家十八个年头了,比张润泽大一岁。张润泽每次回家,都戏谑性地喊它一声“狗哥”。事实上,小花见到张润泽就发怵,因为在它很小的时候,张润泽拿棍子敲过它。以至于后来只要家里人谈起“翟克”俩字,它就会夹着尾巴跑开。似乎知道“翟克”就是张润泽。“小花这智商情商都在线啊。”张润泽回家,看到小花钻在沙发底下不肯出来,他由衷感叹道。“你要有它一半的智商,我也不用天天逼你读书写作业了。”我看了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进了院子,才知道小花咆哮的原因。原来村里修路,老爹外面车来车往,它出去不安全,暂时把它拴了起来。看见我,它气咻咻地转了几个圈,跑到窝里卧了下来,两只前爪子放在垫子上,眼神幽怨,肚子一起一伏,看得出来生气很久了。中午吃饭,我搭上门栓,回来给它解开链子,它摇着尾巴到处嗅,上去踢它一脚,它还没反应,俺老娘不乐意了:“你闲地jue痒痒?踢它揍省木?”俺老爹从屋里慢慢走出来,小花跟老爹在后面,一前一后,走得沉稳有力,完全没有年轻狗的活泼好动。就像爷爷带的孙子,早早学会背着手走路了。最近几天,胶南的天气诡谲多变,一会刮风,一会下雨。仿佛冬天还没有过瘾,得重过一遍才尽兴。我也懒得多出门,在家里陪一大一小俩熊孩子上网课。偶尔出门一趟,看见百业萧索,回家打开网络发现素不相识的人们都在互骂互掐。这世界越来越单一了,人们变得面目可憎,满怀愤怒,一肚子波涛汹涌,却又找不到具体的对手。让我欣赏的人越来越少了,人们不约而同地戴起了面具,说话小心翼翼,提防着要是走腔荒板了怎么办。更多的人习惯性地学会沉默了,有些甚至消失了。他们就像风吹的纸屑,最终回到自己的角落。前一段我还幸灾乐祸地想,世无英雄,庶子成名。又一想也不对,就像养鱼,水质变化了,生态失衡了,鱼会越来越少,最先嗝屁的都是光鲜亮丽的,之后才是皮实鱼。再最后,也只是一滩死水,泛不起半点涟漪。看不下书,写不了字,一边批评着身边人的浮躁,一边自己也是浮躁地不行。我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我们才是最幸运的一代?起码我们见识过参次百态。当下一代再问我当年什么样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被格式化了,只剩下语焉不详。就像我问父母他们的故事,他们的记忆会自动屏蔽苦难,零星描述些许美好,成不了系统。人的失忆,是否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最近有两件事情让我开心。我家的蝴蝶兰越来越好了,除去过年开过的花,还有好多骨朵呈半开状态。以前我只注重浇水,现在更重视土壤,蝴蝶兰的土壤需要特别松软,用腐叶铺满,这样可以让它的根系充分透气。我炒菜也有了心得。加一点点糖可以提鲜,起锅时淋醋增香气。这两点学会后,大勺上下翻飞,已经颇具大厨风范,有一次,锅底下窜起的火焰把翟多鱼都吓哭了,与此同时,我的手腕处也很不幸地被燎起了皮。假如生活已然如此,我们就要学会透气。少上网,自动屏蔽让自己不愉快的信息。陪孩子读书也放平心态,他们既然不要求我的小目标是一年五个亿,咱就没脸要求他们门门都优秀。人人都去读了,谁去开挖掘机,学厨师和美容美发?一句话,放过他们就是成全自己。如若不然呢?据说,网课期间,有气性大的家长直接就背过气去了。以前在老家养过麻雀,看着小小毛茸茸一坨,气性是相当大,根本过不了夜,当天就气死了。正因为此,人们把养麻雀不能关在笼子里当做一项常识,这或许也是生物进化的一种自我保护吧。如此想来,现在正常人越来越少,也源于一种自我保护吧,因为正常人都容易被气死。还有,觉得生活苦了就加勺糖。我身边有个朋友因为疫情期间不能出门,就整天在家里琢磨吃的,前些日子,饭店关门不能堂食,他就每天幻想着怎么吃,脑海中的美食五光十色,像旋转寿司一样每天在脑海中徘徊。他的人生从此算是有了期待,就等着饭店开门了。在这漫天坏消息中,人都得有点小小的念想,小小的期待。就像加糖提鲜,淋醋增香,不这么安慰自己,日子简直没法过。下午走的时候,老爹早早坐在门口那棵樱花树下等着送我,小花贴心地伏在他脚边,它陪着老爹在门口,一次次盼我回去,再送我离开。春天风大,信不信扬起的沙尘,一不小心就会模糊你的双眼?翟贵梅